【双龙组】耳听为虚[短/完]
*荒总裁×连特助
*无聊甜饼
1.
一目连被表白了。
荒站在总裁办公室里，将百叶窗轻轻掰开了条缝，眼睁睁看着一墙之隔的连特助推辞不过，无奈收下了那个男人的花和礼物，对着它们犯难。
他是上司，除非必要，没有义务替下属排忧解难，更何况他现在心口堵得厉害，百叶窗的叶片被他捏出了细微的声响，荒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把自己站成了一根沉默的棒槌。
直到敲门声响起，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急忙转身想回到办公桌前，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扭身，便与推门而入的一目连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这项不必等他说“请进”就可以推门进入总裁办公室的特权是他赋予一目连的，然而此时此刻荒只想把这项特权收回去。
他欲盖弥彰地整了整领带，朝一目连点了点头。
一目连知道，很多事情不在自己该过问的范围内，于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眼观鼻鼻观心地将文件夹放在了荒的办公桌上。
“总裁，这是后天剪彩仪式的具体流程，请您过目。”
荒没答话，双手交叠撑住下巴，上下打量着一目连。
他的特助无论何时都是西装笔挺，英气逼人的，一双很好看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显得斯文而低调，此时那双眼睛正因为上司的打量而显露出疑惑和窘迫的神色。荒看着他不着痕迹地稍稍退了一步道：“总裁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荒因为一目连的这一退，心口堵着的那口气突然就哽到了嗓子眼。
一目连的手已经搭上了门闩，听到总裁大人带着笑意的声音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一目助理，被人表白，开心吗？”
一目连眼睫颤了颤，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了不好的预感，皱了皱眉。
身后窸窸窣窣的，荒起身朝他走了过来，站定在离他只有一步远的地方：“比被我表白开心吗？”
2.
一目连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呆坐了半晌，视线一动瞥到角落的花和礼物，叹了口气，没忍住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那个表白的男人，一目连根本不认识，对方声称公司团建的时候对一目连一见钟情，于是就火急火燎地赶来总裁秘书处表白。在完全不了解他的前提下说喜欢，还在工作时间闹出这么大动静，一目连实在无法对这个男人产生什么好感。
他十分的心思分出了两分，想着下班以后趁没人再把这些东西悄悄还回去，剩下八分都留在了自家总裁的话上。
这才是最让一目连头疼的。
比被我表白开心吗？
“当然没有……”
“什么没有？”
一目连脑中一个激灵，多年的特助经验让他已经对这个声线形成了条件反射，下一秒他就站了起来：“没什么……不好意思总裁，我走神了。”
荒只穿了衬衣和马甲，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曲起手指在一目连办公桌前的挡板上敲了敲：“下班了，想什么呢？”
一目连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表：“啊？啊……我手头还有点工作，不急着下班，总裁慢走。”
“……”
荒不说话，也不动。
一目连用十分之一秒想了一下总裁站在这儿的原因，试探着问：“还是司机今晚有事，需要我开车送您？”
司机有事？司机能有什么事？这会儿大概正在地下车库等着送总裁回家呢。
荒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嗯，老李家里有点事，我让他先回去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一目连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到公文包里，抬头道：“麻烦总裁稍等，我收拾一下，送您回去。”
荒点点头，在一目连看不见的角度偷偷摸摸给司机发了个短信：“今晚先走吧，一目助理送我回去。”
看着屏幕上司机回复的“好的总裁”，荒在心里笑了笑，开始盘算一会儿要带一目连去哪儿吃饭。
这个空档一目连已经收拾得当，他为荒拉开了秘书处的门：“总裁请。”
荒走出去，又停下回过身来等着一目连，奈何一目连始终垂着眼睛落后荒半步，一副守礼的、标准的特助姿态。
一路走到车库都没等到一目连的并肩同行，荒有点泄气，在一目连发动车子之前，忍不住先开口道：“等会儿想去哪儿吃饭？”
一目连推了推眼镜，来掩盖自己轻微皱起的眉头：“不好意思了总裁，今天不太方便，我工作还没做完，猫也还没喂。”
他拒绝得从善如流又合情合理，换一般人估计就只能说句“那好吧”来结束这番对话。
可荒不是一般人。
他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脸上现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你家有猫？巧了，我也喜欢猫。能去你家看看么？”
一目连：“……”
他能用实际情况搪塞荒的邀请，可要他编借口来拒绝荒，他又编不出来，哽了半晌，只低声说了句“不太合适吧。”
荒一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表情：“为什么不合适？你乔迁新居，我不是还没去道过喜？”
总裁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着实让人头疼，偏偏他是自己的上司，为了饭碗和生计，一目连万万不敢真的忤逆他，可心里一直堵着他也不痛快，索性将车熄了火，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总裁想怎样？”
难道还真想去家里看猫不成？
荒深深望了一目连一眼，他本就五官深邃，用这样专注的目光望着一个人的时候，一般没人招架得住，一目连自然也不例外。他匆忙移开目光，就见荒俯下身凑近了他，两人呼吸相闻，一目连一颗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
可荒没再向前，只低声道：“别跟我装傻，一目连，我想怎样，你真的不知道？”
3.
自打一目连一进公司，就有好心、或者说多事的前辈告诉过他，坊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
公司总裁荒花名在外，男女通吃，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人物。
“你做他的特助，朝夕相对的，可要把握好分寸啊，听说荒总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他该感到荣幸吗？
其实一目连对上司的私事并不感兴趣，也无心去查证流言的真伪。而且随着他与荒相处时间的增多，他发现总裁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风流，相反，很多时候荒对待工作的态度比他还要认真。
这一度让一目连觉得自己跟了个十分不错的上司，也渐渐遗忘了公司的流言，直到某一天。
一目连像往常一样去总裁办公室送文件，敲门没人应，他正要推门进去，发现门竟然没关严实，一个娇滴滴的、有些做作的年轻男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总裁，你昨晚弄得人家好痛啊，不该给点补偿吗？”
一目连一抬眼，就看见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孩侧坐在荒的大腿上，一手勾着荒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荒的领口上勾画。一目连脑子“嗡”的一声，职业素养让他的手离开了门把手，并迅速将这个片段从脑海中过滤了出去，他生生调转了步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这件事之后很久，一目连对进荒的办公室都有点阴影。也因为这件事，以前一直很受他敬仰的总裁在他心里的形象被大打折扣。
当然，这些荒肯定都是不知道的，不然他绝不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反问一目连，“我想怎样，你不知道吗”。
一目连被他这么一问，着实有些气恼，一时间也顾不上上下级间的礼仪规矩了，瞪着荒道：“荒总，恕我自作多情多嘴问一句，您凭什么认为我会和您之前那些小情儿一样，愿意陪您玩？”
什么叫“之前的小情儿”？什么叫“玩”？
荒皱起了眉。
“你……”
“荒总，请不要拿您风月场上的那套路数对付我。”
幸好教养和理智还在，让荒没有脱口而出“我不是我没有”，但被人这么误会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荒。
他再开口声音都冷了几分：“谁告诉你我有过小情儿？谁告诉你我流连风月场？谁告诉你我是想和你玩玩？”
“一目连你清醒一点！我要是想玩，有大把大把的小男孩等着被我上，你这样的，谁会想和你玩玩？我是……”
“那你去啊。”一目连蓦地抬头，直视着荒的眼睛，冷冷打断。
“……”不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目连解开了安全带：“抱歉总裁，我觉得工作还是不要带回家做比较好，我今晚不回家了，不方便送您回去，麻烦总裁自便。”
一目连说完就下了车，荒以为会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摔车门声，然而没有，一目连的动作依然轻柔有礼，走之前甚至冲荒微微颔首，而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重新走回了办公大楼。
荒张了张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并且错得离谱。
4.
一目连回到总裁秘书处，偌大的办公区早已没人了，他把文件从包里拿出来，不耐烦地堆在桌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辞职算了，他烦躁地想。
工作使人冷静，等他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件，再回想起今晚自己的所作所为，突然迷茫了起来。
他找不到自己生气的源头。
或者说，找到了，但不敢确定。
他气愤于荒轻佻的行径，气愤于对方只是想和他玩玩，而这恰恰说明了，他内心深处是有期待的。
——期待荒能够用真心对他，不是玩玩而已。
这太可怕了。
一目连茫然地对着桌上的文件，理不清头绪，心跳有点快。
灯光映出了一个高挑的人影，一目连诧异地抬头，见他的总裁提着一个纸袋朝他走来。
“晚上不吃饭，不饿吗。”
“您怎么……”
“先吃饭吧。”荒说着，把纸袋里的包装盒都拿出来打开，办公室一时间饭香四溢。
一目连边吃边偷瞄坐在对面的荒，搞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见到荒去而复返有点开心，但想到荒在车上说过的话，又还是生气。
“连特助，想看我的话，可以大大方方地看，我不收钱。”
一句话让一目连哽住，咳了个撕心裂肺。荒头疼地递水给他，原本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一目连咳得脸通红，眼镜一早被他摘掉了，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他有点喘，按着胸口轻声道：“谢谢您专程跑一趟，您快回家吧，挺晚了。”
“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说了我今晚……”
“一目连，”荒放下了纸巾，“对不起，我为车上的那番话向你道歉。我的本意不是那样，太生气了才会口不择言。我是想说，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情人，喜欢我的人再多我也一眼都没看过，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流言，但没有就是没有。我想和你交往，是想和你发展平等的、真诚的、长期的恋爱关系，并不是把你当作排解寂寞的工具。”
你不是，你是我的心上人。
“这样的解释，你能接受吗？”
能接受吗？
一目连脑海里突然又出现了那天那个坐在荒大腿上的年轻男孩，心里一阵不适，旖旎的气氛瞬间被破坏了个干净，他顿了顿，垂下眼睫道：“我问您件事。”
荒没想到那个敲诈他的小鸭子找上门来的时候竟然会被一目连看见，毕竟那人给荒打电话说他睡了自己没给钱，现在已经到了公司楼下的时候，荒因为不想因为这种事而打扰到公司其他员工的工作，给他开了私人通道。
流言或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甚嚣尘上的。
但他和那个男孩并没有发生什么。
“我那天喝多了，他想敲诈我，把我扶回酒店，第二天告诉我我睡了他没付【女票】资。但是我没碰他，真的，我喝多的时候只要沾到床就能睡着。我不可能对他做什么的。”
“我也从来没沾惹过这些不干不净的男孩，一次都没有。”
一天24小时，我恨不得18个小时都跟你呆在一起，哪还有时间和心思看别人？
这话荒说不出口，但在心里已经余音绕梁很多回了。
“你只看到了开头，没看到后来我叫了安保把他从私人通道弄了下去，你可能也没注意过吧，他那天碰过的那身西服我再没穿过。”
一目连哽住了。
他的确没注意到这些。
他只是荒工作上的助理，这些细碎而又生活气息浓厚的小事不在他的权责范围之内。
那是……男朋友该在意的事情。
“我解释完了，现在换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听到这些流言，就信了吗？就没有想过，要向我求证？”
“我没有信……这种事怎么能向您求证，那太僭越了。”
荒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我是该夸你恪尽职守呢，还是该生气你从始至终都只把我当作你的上司呢。”
“我……”一目连抬头刚想解释，一下又愣住了。
荒抱臂倚在靠背上，整个人看上去气呼呼的，眼角垂着，有点委屈，这一刻，一目连竟然觉得自己从荒的身上看到了与他总裁身份完全不符的孩子气。
一目连突然就笑了。
“总裁，您这样还挺可爱的。”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是一愣。
荒抱臂的手放了下来，喉结动了动：“说什么呢你。”
一目连窘得不行，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了舍，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没你可爱。”
今晚第N次，一目连又愣住了，并且因为荒的这句话，脸上出现了迷之红晕。
5.
“听说了吗？总裁好像在和我们公司的谁谈恋爱。”
一目连安安静静站在电梯里，低头浏览iPad上的一大堆财经指数，听见前面两个同事在嘀嘀咕咕。
“前天晚上我加班，去茶水间的时候正好遇上总裁，拎着一大袋外卖回公司。”
“这怎么就谈恋爱了？总裁不能是自己加班饿了吃啊。”
“哎呀，那家餐厅我知道的，总裁拎的一看就是两人份。这么晚了还能劳动总裁大驾亲自回公司送饭，不是恋爱是什么？”
一目连手一滑，iPad险些飞出去。
“这么说也是哦？那对象是谁啊？”
“不知道啊，没看到，我也就是偶然撞见，也不能跟踪总裁不是。”
两位同事边说边走出了电梯，留一目连一个人在背后尴尬得想钻地。
他可算是知道公司内部这些倒霉流言都是怎么传出去的了！
这份尴尬一直持续到他见到荒开始汇报今日行程，鬼使神差地，一目连突然想到了荒的那句“没你可爱”，一下子哽住，晃神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没休息好？”
荒合上笔帽，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倾身靠近了一目连。
一目连忙退后一步，手忙脚乱地推了推滑下的眼镜：“没……挺好的。不好意思总裁。”
一目连明显一副心里有事的样子，荒挑了挑眉：“是因为什么不能告诉上司的私事吗？”
……因为你啊。
一目连犹豫着道：“又有同事在造您的谣了，您……”
荒不以为意：“这次又是和谁？”
一目连：“……”
荒盯着一目连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侧头问道：“你？”
一目连头埋得更低了。
荒一下子笑了出来。
“和你的话，不算造谣。”
“怎么不算？”一目连瞪起眼睛。
荒眨了下眼：“时间问题而已，我说的对吗？连特助？”
一目连心跳瞬间加快，荒暗送的秋波他收到了，不止收到，还狂风过境似的把一目连心里的浓雾尽数吹散了。
……他是该说对还是不对？
所幸荒总裁体贴，并没有为难他，只是一脸真诚地问：“今天晚上，我可以去你家看猫吗？”
6.
把荒迎进家门的时候，一目连还有些恍惚，荒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单独进入一目连家的人。
但很神奇的，一目连并没有一种私人领地被人侵犯的不适感，反而心底有种隐隐的期待。
至于在期待些什么，一目连没来得及细想，因为他家猫已经粘人地凑了上来，蹭在一目连脚边欢快地打着滚。
一目连蹲下把它捞了起来，转身让荒摸它的脑袋。
这猫性格看起来很好，一点不高冷，蹭着荒的掌心眯了眯眼睛。
一目连把主子放在猫爬架上，招呼荒坐下，又去给荒倒水，倒完水又连忙去喂猫。荒看一目连忙前忙后，也起身和他一起蹲在了猫食盆前。
身边突然爆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一目连有些不适应，手一抖，猫粮撒出去了一些。
荒握着一目连的手腕把人往身后拉：“我来吧。”
荒今天穿了件黑衬衫，伸手倒猫粮的时候，手臂线条被衬衫修饰得十分好看，黑洞似的，吸引着一目连目不转睛地盯着。
荒一转头看到的就是一目连这么一副样子。于是挑眉道：“我说过了，想看我的话可以大大方方地看，我不收钱。”说完像是还嫌不够，绷紧了手臂肌肉，冲一目连扬了扬下巴：“要摸摸吗？”
一目连眼睫疯狂颤动：“谁……谁要摸！”荒盯着一目连局促的脸，笑着摸了摸一目连的发顶，起身把人拉了起来。
猫咪在两人脚边哼哧哼哧地吃着猫粮，暧昧尴尬的气氛像窗外的夜色一样蔓延开来，荒清了清嗓子，问：“之前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目连没说话，耳根通红。
“连特助，你的总裁因为你都无心工作了，你真的不打算帮帮他？”
“喵～”猫咪吃饱了，又踱步到一目连脚边撒起娇来，它肚皮朝上，后爪勾着一目连的裤脚，伸长了前爪试图去抓荒的拖鞋。
“你看，它也想让你赶快答应我。”
荒说完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等一目连回答就把人带到了阳台，打开窗户的一瞬间，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一个小型的飞行器盘旋到了窗边，飞行器下挂着一个小巧的包装盒，荒伸手把包装盒取了下来，飞行器立即又隐入了夜色里。
荒把袋子递给一目连，示意一目连打开。
一目连解开丝带，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手掌大的陶偶，这陶偶西装革履，金丝眼镜，细碎刘海遮住一只眼睛——这是一目连。
荒摸摸鼻子，动作竟然有点局促：“我……第一次做这个，失败了好多次，还是做的有点丑。”
“我还准备了很多礼物，预备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慢慢磨，隔一小时让人用飞行器送一件上来。”
一目连失笑着摇头，哪有这样直接把所有招数都告诉对方，用一副“你接不接受看着办吧反正我就是喜欢你”的态度表白的？
一目连手里握着小小的Q版的自己看向荒，一向冷静自持的总裁此时看上去似乎十分忐忑，一目连看到他喉结轻轻动了动，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和不真诚，耳听为虚，很多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但一个人的眼神和下意识的小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爱意如果从中泄露，也将无法掩藏。
那么，要答应他吗？
＝完＝
*对不起甜饼复健失败……写得好无聊啊（．＿．）
